曾有記者舉著話筒追問C市首富藺先生:“您在商界成就無數,時至今日,若論最感欣慰的,是什麼?”
被眾人簇擁,清俊尊貴的男子頓步,平日冷冽的眸難得微染溫色,回答:“失而復得。”
他走她走過的路,吃她喜歡吃的食物,人前風光無限,內心晦暗成疾。
世人只知商場中藺先生殺伐決斷手法冷酷,卻從不知,他能將一個人寵到那樣的地步。
十二月末的夜,寒風很冷,民宿旅館五樓緊閉門窗的客房,是地中海風格。
靠坐床頭面色素淨蒼白的女孩,衣著單薄,看著手機屏幕亮起,上面顯現冰冷一句:“我不會見你”。
眼淚氤氳的視線裡,還有新的信息入來,她已經不再看,只是將自己深深埋進膝彎。
不知哭了多久,哭到無力,握著手機仰躺在床裡,望著頂上的琉璃燈。
過於年輕的容顏與那空洞悲傷的眼神彷若格格不入,很久很久閉上眼,仍有如線濕意從眼角一路劃過耳際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身遭的熱感逼得人醒來,睜開眼卻是滿目倉皇。
她下了床,赤腳跑去開門,踩到了早前不小心打落的玻璃杯碎屑,很快有鮮血從足底蔓延開來,尖銳的疼痛顧不上,握上門把,卻發現,怎麼推都推不開。
夜裡靜得似乎只有火苗竄起燃燒的聲響,她又慌忙跑去推窗,血跡跟著腳印灑了一路,從門口到窗邊,卻發現,窗子同樣打不開。
環視四周,大火蔓延,驚懼與絕望是心中最強烈的感覺,濃煙滾滾,甚至喉嚨裡都發不出呼救。
如果那夜有人曾遠遠目睹,一定會深深記得,整棟樓被大火籠罩,那駭人的漫天火光——
黑暗裡,熟睡的身影驀然驚醒,坐起身抱著被子喘息不止。
明明是冬天,卻大汗淋漓,汗濕的長發貼著肩背,額邊髮絲凌亂。
大口喘息了好一會,才稍稍壓下心臟的狂跳,卻依然心有餘悸,腦海中全是大火,身子發顫。
一陣微響,眼前突然一陣明亮,她呆滯地轉頭看向門的方向時,入來的人也看清了她的模樣。
聲音溫和的女人快步來到她床邊,擔心地打量她,剛才在門外聽到的叫聲令人心慌。
女人又轉身進了浴室,一會出來,手裡多了一塊幹毛巾,給她擦汗。
拭汗的間隙,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,彼時是凌晨四點一刻。
湯悅看著她,面色有些擔憂:“國內來了電話,林簡在門外等你,有話要說。”
“國內”二字讓情天莫名心中一提,點頭:“我披件衣服。”
三分鐘後,湯悅給穿好衣服的情天手裡放了杯溫水,走到門邊示意外面的人可以進去。
一個穿著卡其色休閒風衣,四十來歲年紀,氣質斯文的男人,坐在了她跟前的椅子上。
斟酌後,他望著她:“情天,剛才我接到國內的急電,沐老先生又剛剛經歷了一次搶救,這一次……情況很不樂觀。”
情天輕輕抿唇,如墨長髮披散在肩背,側顏沉靜,半晌點頭:“該回去了。”
“既然你也同意,那我立刻就給你訂今天的航班。”男人伸手,大掌輕拍她的肩:“其餘的事你不用擔心,我都替你辦妥,你回去……我相信你可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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