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裡,她看到了江府的未來:莊王謀逆,父親被打為同黨,江家一夕之間從賢臣忠良變成了犯上作亂的逆黨,男子被斬首,女子充作軍妓……
如果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,那今日這條本該被禁衛軍嚴防死守的官道卻突然暴民肆虐,而原本鎮守的禁衛軍消失無踪,似乎就說得過去了。“你也發現了吧?實話告訴你吧,我等之所以敢闖入官道,那都是得了消息的,今夜啊,皇宮裡要變天了,禁衛軍都調去看守皇宮了,至於你父親,這會兒八成已經是一具屍體了! ”巨大的恐懼籠罩全身,一想到父親可能遇險,江雁回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沖去,一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竟忽然起身,朝著那個說話的暴民身上撲去。那暴民不察她一個弱女子居然還敢反抗,竟直接被撲倒在地,還被生生咬下一隻耳朵。暴民回手一個耳光把江雁回打趴在地,又是對她一陣拳打腳踢。江雁回痛得說不出話,只覺得四肢百骸都不像是自己的,然後便看見那人按住了她的脖子,撕破了她的衣衫。“敢咬我,看老子不玩死你! ”那暴民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,滿目猙獰地去撕她的衣服。卻正在這時,一柄匕首不知從哪裡飛了過來,直直插在了江雁回身側的地上。男人朝那匕首看去,只見得那匕首森森冒著寒光,深深嵌入青石板地面,一想到那匕首若扎在自己身上,當即嚇得後退一步,渾身冷汗。卻正在這時,有馬蹄聲由遠而近,跟隨而來的是陣陣車輪碾壓過地面的轆轆聲。一盞紅色八角燈籠懸掛在車樑上,燈籠下方坐了個衣著普通的車夫,車夫駕著馬車,手裡握著匕首鞘,顯然,剛才的匕首正是從他手裡拋出來的。仗著人多,這群人肆無忌憚攔住了馬車,其中一人對著車夫咆哮: “不長眼了是嗎?怎麼玩刀的? ”車夫涼涼抬起目光,一雙寒潭眸底看似風平浪靜,眾人卻被震懾得後退一步——那眼神,分明像在看死人。“若想活命,就速速散去,驚擾了掌印車駕,你們擔待得起嗎? ”
江雁回緩緩找回心神的時候,正在努力回想這個稱謂,忽然間,她眼神一震,抬目看向遠方,已是訥訥無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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