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胸膛緊緊地貼著我,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我的腰腹,因為我們倆掛在牆壁上,所以我不敢動,只能讓自己的身體死死地貼著他。
"聽,裡面有人在說話。"
我甩開了腦袋裡的旖旎心思,伸了伸脖子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在紙窗上點了個孔。
裡面果然是戚秉!
我與祁煊對視一眼,一起發力,縱身一躍便闖了進去。
"戚秉! 你在這兒廝混什麼? 你爹找你找翻天了! ”
戚秉見著我,猛地站起來,也沒糾結我們進來的方式是多麼不尋常,道:"什麼? 我爹找我? 天哪! 又要挨打了,我要趕緊回去! ”
"戚公子!" 和戚秉坐在一起的青衣中年人出聲道,「先將契約簽完再走不遲。 台灣YOOZ 電子煙官網 電子煙危害 電子煙油 yooz zero 電子煙成分 電子菸
我這才注意到包廂內的其他人,除了那個看起來像是翠綠閣姑娘的黃衣裳女子,周遭都是一些我不認識的人,而且這些人站立如松,以叫住戚秉的青衣男子為尊,看起來就不是一般的家僕。
我沉下眉,祁煊也意識到了不尋常,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,將我護在身後。
而此時的戚秉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,只是一邊責怪青衣男子為何不將他爹在找他的消息告訴自己,一邊想往外走。
青衣男子一個眼色,手下便將門堵住了。
我問道:「戚秉,他們是誰? ”
戚秉此時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兒,他說:"我是到青樓來我妹妹的。 前段日子妹妹被賣給了他們,我是想過來攔著,帶我妹妹回去的。 ”
我皺眉,看向一旁的女子,問道:"她是你妹妹? ”
戚秉興奮起來,道:"是啊!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! ”
我明白了過來。
戚秉沒有兄弟姐妹,小時候就這麼一個庶妹,孤單的他當然視作珍寶。 雖然後來戚府對外宣稱她病死了,但他一直不信,一直覺得是自己的母親不喜歡庶妹,把她趕出府了。
祁煊道:"既然找到了你妹妹,你把她的賣身錢出了,帶你妹妹回去便是,哪裡需要動這麼大的陣仗? ”
"我也想啊,可是他們不要錢! 他們要我加入悅文書院參加年末大試,正要簽入學契約呢。 "說著戚秉把手裡的紙張揚了揚。
我與祁煊對視一眼,便明白了對方眼神中的含義。
悅文書院為什麼偏偏趕在年末大試的節骨眼兒上搶人? 搶的還是武試的奪冠熱門人物戚秉?
我低聲說了一句:「原來蟬聯多年京城第一的悅文學院,竟做出這般下作的舉動,看來水平也不過如此。 ”
說完,我才覺得這句話在祁煊面前說出來有些不合適,畢竟我的姐姐——他的皇后還是悅文學院出來的。 卻沒想到,他摸了摸我的頭,道:"你說得很對。 ”
我的心瞬間就軟得一塌糊塗。
大抵是因為悅文學院的刺激,讓我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,第二日來到學院,我便似打了雞血一般,給一幫紈絝子弟佈置任務:必須拿到年末大試第一名!
為了強化效果,我還將昨日的事情公佈了出來,這幫小崽子立刻熱血沸騰了,紛紛表示:不拿第一誓不甘休!
這個號稱皇家後門學院的地方,大多數人身上都帶著皇家優質的基因。 更何況,在權貴之家,再不濟,每日的功課家裡的長輩都是盯著的,絕不可能落下半分。 說這個紈絝之名,大抵是因為我們特別愛搗蛋罷了。
一段時間的雞血打下來,從夫子們逐漸和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來,效果顯著。
夫子們表示,我們的文試沒有問題,有和悅文學院一爭高下之力,只是武試,沒了戚秉,便找不到人代替了。
祁煊這段日子倒是不怎麼來學院,我聽著他的話音兒,是去解決戚秉的事兒了。
果然,年末大試的前一天,祁煊不負眾望,將垂頭喪氣的戚秉拎到了眾人面前。
原來祁煊已經查清楚了,翠綠閣那個女子並不是戚秉的妹妹,戚秉只是鑽入了別人的套兒——他妹妹的確是在十年前就得風寒死了。
於是,好勝心爆棚的我,此刻見到祁煊,恍如見到太陽,興奮之下撲過去便抱住了他的腰,道:"你真是來得太及時了! ”
周遭忽然安靜下來,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連忙鬆開手,卻被祁煊反抱住。
他摸摸我的頭,道:「準備得怎麼樣了? ”
我又是臉紅又是感動。 祁煊身為皇上,處理政務本來就辛苦,卻還要為了我們這幫紈絝子弟費盡心思,隱瞞身份,幫我們抻懶筋。
我很不好意思地從他懷裡鑽出來,承諾道:「放心,我們肯定能拿第一的! ”
祁煊看著我,眼睛裡星星點點,我也毫不怯懦地回望著他。
總覺得,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。
某種深藏於心的情愫,在漸漸發酵、壯大,大到無法忽視的地步。
晚上,我拉著侍女的手,問道:"小翠啊,你說說,要是一個女子,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,該怎麼辦? ”
侍女同情地望著我:「小姐,您說的是您自己吧? ”
"唉。" 我嘆了口氣,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她也成天跟在我身邊,我沒打算瞞她,道,"我該怎麼辦呢? ”
"小姐,您醒醒! 皇上到底是不是您該喜歡的人,您心裡沒點兒數嗎? ”
第二天,比試正式開始。
文齋學院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毫無意外地出線了,最終的對手是悅文學院。
文試開始,我帶領著一群紈絝子弟與悅文學院的學子們對坐,引經據典口若懸河。 事實證明,如果把我們這些紈絝子弟平常掐架的口才用到正事兒上,效果也是相當不錯的。
當主試官宣佈文試第一是文齋學院的時候,我們笑看眾人合不上的嘴巴,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下了比試台。
我迎著祁煊的目光,驕傲地抬了抬下巴。 祁煊順手往我腦袋頂上一摸,寵溺地道:"我們阿韻真厲害。 ”
我被他親暱的語氣羞紅了臉,轉過去看武試比賽。
依舊是文齋書院對悅文書院,文齋書院派出的是大將軍之子戚秉,悅文書院派出的是書院山長許寒之弟許幕。
剛一上比試台,兩人交鋒,身手不相上下。 突然,許幕一個飛踢,戚秉躲閃不及,正被踢中面門,口鼻淌血倒在地上。
祁煊沉聲道:"這不尋常,以戚秉的能力,剛才許幕的一踢,他早該反應過來,不至於被踢中。 ”
我生氣地道:「難道悅文學院還不死心,還想用卑劣的法子獲勝? ”
我還在思索能替場的學生,祁煊就在我耳邊丟了顆雷。
"接下來兩場,讓朕上場。"
場間休息的空擋,在後台的獨立廂房裡,我抱住祁煊,嚇得心肝發顫。
"皇上,您可不能上場啊! 他們又不知道您是皇上,下手沒輕沒重的! 要是傷了龍體可怎麼好哇! ”
"無妨,朕倒不至於如此孱弱,自小也學了些功夫強身健體的。" 祁煊用力掰開我的手安慰道。
我心裡是一千個不捨、一萬個不捨,哭道:"您是多麼尊貴的人啊,宮裡成群的太監、宮女伺候著,穿衣、吃飯都不需自己動手,連沐浴的水都是旁人試了水溫才下去的,如今卻要上去和人打架......"
祁煊用手捧住我的臉和我對視,眼裡的玩味之意愈加明顯。
"你是如何知道,朕沐浴時,水溫是旁人試的?"
我的哭聲戛然而止,腦海裡出現那一夜,紅燭搖曳,祁煊讓所有的宮人都退下,走到水池子前,脫了外衣的模樣。
他道:「為免皇后害羞,朕將宮人都遣下去了,不如皇后先來給朕試試水溫? ”
那時的我,嚇得簡直搖搖欲墜。 我只知道要替找著真愛不願意當皇后的姐姐嫁進宮來,混過一晚上便好,等第二天我假裝暈倒,爹娘再進宮解釋我先天有疾,需要去別宮靜養便可脫身。 也不知是祁煊的魅力實在太過強大,還是我的膽子著實太小,聽了他的話,當即便心跳過速,腳一滑便掉進浴池裡暈了過去。
祁煊看我久久沒有回應,出聲問:"怎麼樣? 編好答案了嗎? ”
"編、編好了...... 啊,不對,是想起來了,是...... 我姐姐告訴我的! ”
祁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突然問道:"如果沒有你姐姐,你願意成為朕的皇后嗎? ”
我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震暈了心神,半天反應不過來,只呆呆地看著他:"啊? ”
祁煊笑了,伸出手指在我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,笑道:"朕去比試了,等著我的好消息。 ”
一直到祁煊的身影消失在門外,我才反應過來,羞得從脖子紅到耳根。
同時,那顆從來都癢著又懸著的心,好像忽然定了下來,找到了可以安放的地方。
然後,濃烈的欣喜從心底蔓延開來。
祁煊畢竟不是專習武術的,第二場比試,兩個人足足過了上百招,祁煊才勝了許幕。
我看著他大汗淋漓的模樣,心疼不已,卻又不能做什麼,只能默默地為他加油。
休息一會兒過後,第三場比試開始,戚秉包扎好傷處后也出來觀戰了,我焦急中朝戚秉問了一句:"你覺得齊選的勝算有多大? ”
"五成。"
我心下一沉。 但我並非覺得五成勝算太少,而是怕祁煊為了這一半勝算,拼了命地去奪第一。
果然,比試開始后,祁煊招招都不留後手,奪冠之心熱切,我一顆心跟著祁煊的招式忽上忽下。 作為一個紈絝子弟,除了那個"新婚之夜",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提心吊膽。
眼看著祁煊步步緊逼,勝利在望,場中卻突然飛過一枚暗鏢,好在祁煊險險躲過。 我心下一凜,眼看第二枚暗鏢已經直直地朝祁煊飛去,而祁煊此刻與許幕杠上了,分心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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